认一位本地的乡神做“干娘”。家里还要在满月的时候,祭祀附近的各种庙庵,还要去家里各位先祖的坟头,烧一烧纸钱,告诉先人这个好消息。

卫成和讨厌卫厄的穷鬼母亲,

更讨厌卫厄这个“克六亲”,说不定会把他也克死的杂种。

他连让卫厄姓卫都不情愿,每次看到他教科书作业本上的“卫”,都狰狞得像要把这个“卫家皮”从这个小杂种的身上剥下来。

更不用说什么给孩子认干娘,拜神告祖宗。

卫成和就没让卫厄这种克亲的煞星去过爷奶的坟地——怕坏了他卫成和的祖上风水,坏了他卫成和的财运。

卫成和不让‘杂种’去卫家坟地,他自己却对祖上风水也不怎么上心。反正他卫成和,堂堂正正的卫家种,卫家老子哪里会不保佑他?

“卫邢生祥芹好苦命,生那种囤仔……”

“坟包上都是草,野马棘都长韭”

“那孙子也不是好的,克死了爷奶,也不懂去坟前告罪,去把阿爷阿嫲的坟理一理。”

尖锐的窃窃私语从四方八方的小巷子里钻出,矛头一致地钻向提书包上下学的卫厄。

卫厄知道卫成和的爹娘,他自己的爷奶怎么死的——他出生的时候,从镇外几十里村子赶过来看他,被车撞死的。

儿子不孝,孙子克亲。

那是那时唯一对“卫厄”的出生抱有期待的两个苦命老人。

卫厄一直认为,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不该去打扰被他克死的人的坟地。但那一次,听够了满县城的杂话,卫厄往书包里塞了把折叠的旧刀子,去了爷奶的坟。

他拐过弯,想看看爷奶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写。

卫成和跟条疯狗似的,从旮旯角转出来,跟忘了是自己把亲爹亲娘撵去乡下住一样。冲过来就把他往地上踹。坟头的粗木头咔嚓一声折断,碎木渣子刺进卫厄的皮肉。卫成和还在一个劲儿往蜷成虾仁似的的少年身上踹:

“——你个狗杂种,想要来害老子的风水是吧?”

“操,老子今天赌钱输七八把,就是你这个小子搞的鬼……你贱货婊子娘阴过老子,你也想阴老子?”

“老子再看到你这种来老子卫家的地,老子一脚把你踹死。”

“滚、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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